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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轼的“老”与“不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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xinwen.mobi 发表于 2025-10-26 16:29:12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
提到苏轼,我们总习惯性地冠以“豪放”二字,仿佛他天生就是那般旷达。然而细读其生平,会发现他的豁达并非与生俱来,而是在与“老”的周旋、对“不老”的求索中,一步步淬炼而成的生命智慧。

一、对“老”的敏锐感知与深沉叹息
苏轼对年华老去异常敏感。

三十七岁在杭州,他已感叹“老夫聊发少年狂”;贬谪黄州时不过四十四岁,却在《寒食雨》中写下“也拟哭途穷,死灰吹不起”的苍凉;及至晚年海南,更常有“心如已灰之木,身似不系之舟”的慨叹。

这些不是文人的矫情,而是他对生命流逝的真切体认。他比任何人都更早、更深刻地品尝到“老”的滋味——不仅是鬓边白发、镜中衰颜,更是理想褪色、亲朋离散的生命苍茫。

二、在“不老”中寻找精神出路
然而苏轼的伟大,正在于他从不沉溺于悲叹。他在“老”的阴影下,开辟出多条通向“不老”的路径:

1. 创造力的永不枯竭
从“大江东去”到“千里共婵娟”,他的艺术生命始终蓬勃。贬到哪里,写到哪里,诗、词、文、书、画,无一不精。在海南那样的蛮荒之地,他依然完成了《东坡志林》的编纂。创作,成为他抵抗生命流逝最有力的方式。

2. 生活情趣的永恒鲜活
“人间有味是清欢”——无论在朝在野,顺境逆境,他总能发现生活的美意。黄州开荒种地,惠州“日啖荔枝三百颗”,儋州与土著把酒言欢。他把每一个流放地都变成了精神故乡,用具体的生活细节消解抽象的苦难。

3. 生命境界的不断超升
从“人生到处知何似,应似飞鸿踏雪泥”的飘忽感,到“一蓑烟雨任平生”的从容,再到“此心安处是吾乡”的彻悟,他的精神境界不断攀升。晚年北归时写下“问汝平生功业,黄州惠州儋州”,将最大的苦难视为最高的功业——这已是一种将“老”融入“不老”的至高智慧。

三、“老”与“不老”的辩证统一
苏轼的独特在于,他从不回避“老”,反而通过深刻体认“老”,最终抵达了“不老”的境界。

他就像他笔下的江水:“逝者如斯,而未尝往也。”生命如流水般逝去(老),但精神却如水的本质般永恒(不老)。他知道肉身必然衰老,于是选择在艺术创造、生活体验和精神超越中,寻找另一种形式的生生不息。

这种智慧,不是青春永驻的幻想,而是“阅世走人间,观身卧云岭”后的通透——他让“老”成为智慧的沉淀,让“不老”成为灵魂的底色。

千年后的我们,依然在苏轼的诗文中感受着他的温度与心跳。这或许就是他对“老”与“不老”最有力的回答:肉身的衰老无可阻挡,但一个丰盈、创造、热爱过的灵魂,终将在时间中获得永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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